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懼,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

之前明雪撿到流川同學書包時,曾經對他的班次感到困惑。

她猜得沒錯,湘北的確是以入學成績排班,而國中三年的學業幾乎就是在睡夢中完成的流川毫無例外的落入第十班。

但是另一個人也在第十班就讓人有點意外了。

與籃球部已有些來往的梅子,在縣預選賽前來觀戰。

“聽說你早就完成了高中課程?”彩子突然問梅子。

“呀,消息很靈通啊。”她都有些意外。彩子能把那幫問題兒童收拾的服服帖帖還真有幾把刷子。

“那為什麼重新回去讀一年級,”彩子好奇。

“我喜歡當fresh man。”對於犀利問題她一向四兩撥千斤。

“還居然排在第十班?”

“呃,排班考試卷上的日語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她只顧看湘北訓練。

彩子沈吟,並不太相信這個女孩子的話,她看起來總是太輕松太隨心所欲,穩得住的模樣跟安西教練倒是像個十成十。

“這樣也好,你幫我盯著跟你同班的流川。”

“等等,”梅子轉過頭,“讓我盯什麼?”

“讓他在關鍵考試別睡覺,按時吃便當,換藥,吃藥和打針。”

“哦,我看還是找個24x7的保姆比較方便吧。”

“籃球部人手不夠,除了你,我想不出別人還有這麼大能耐。真是的,他,櫻木,宮城,三井,一個個都讓人操心。”彩子皺眉。

梅子笑了下。那個流川,球隊期待的新星,彩子眼中的問題學弟,女孩子心中的偶像,不過就是一個除了籃球對其他東西都提不起興致的單純大男孩而已。

“我可能不……”她推辭。

彩子轉過臉,好像陰靈附身,臉色深沈,“你忍心看到湘北輸掉比賽?”

“啊?”

“你忍心看到赤木學長抱憾離開湘北隊?!”

“這……”

“你忍心看到你舅舅留下『白發豬』這個綽號黯然退出高中籃球界,轉而去教幼稚園小朋友麼?!!”

“知道了,知道了,”梅子連忙豎白旗,“我盯著就是了。”

“Good!”彩子身上的惡靈退散,笑著抱起雙臂。

這才知道為什麼彩子能讓那麼拉風的宮城團團轉,『anego』這個稱號可不是白叫的。

彩子發威了,“流川!周末不要給我來訓練了!去覆查你的傷。敢來我就把你打出去!”

說完,還轉頭看梅子,一付絕不善了的模樣。──這可真是天降大禍。

但梅子豈是好擺布的,輕松揮揮手,“流川同學,剛好周末婷奈也要去看傷,聽說你是在車站撞了她導致腳踝受傷終結了舞蹈生涯的罪魁禍首,所以,你和她一起去吧。”

並不是乖乖聽話的人,只不過梅子那一段話正中前胸,讓一眾籃球部的人一臉深惡痛絕的看著他,可不想背上個終結某人的藝術生涯的罵名就此負責,於是流川一臉死相的和婷奈一起光臨野村大夫的診室。不是他特意擺出這付臉,只是身為魔羯男的特權之一就是可以總是一臉死相就是了。

野村大夫神色詭異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以前從來沒有見他跟任何女生有瓜葛,難道說上高中以後這小子突然開竅了不成?

上次帶來的梅子,家世棒,人又漂亮的不似凡品,要是娶了她,別說他要打籃球,就是他每天要換個球場,拿籃球當三餐也沒問題。沒想到不到二個星期,這個帶來的也是個熱辣辣的小美人,相信過不久就會變成噴火型大美女。

“你的腳踝扭傷不輕啊,而且也沒有很好的用藥和覆檢,有二度受傷的傾向。”野村邊檢查婷奈的傷邊說。

婷奈狠狠的瞪了流川一眼,頭一次撞傷就不提了,上次為了那個被貓舔的壽司,被他說『礙事』,氣得她也拼命了。

野村嘮叨開來,“我說你自己三天兩頭受傷就算了,怎麼老是害女孩子受傷。上次那女孩子那顆腦袋,傳言中是智商181,你害人家頭上挨了一下。這次又是腳踝……”說罷還誇張的搖搖頭。

婷奈舉手插嘴,“我跳舞的。”

嗯,嗯,野村狂點頭,總是傷到人家的要害,這小子也不是普通的好本事,“男孩子害女孩子受傷要負責的哦。”

流川一言不發靠在墻上嚼口香糖,把一臉死相的本事徹底發揮到極致。

野村又起疑竇,“冰原小姐知道你們兩個的事麼?”

“嗯。”流川應了一聲,就是她攛掇兩個人一起來的。

野村轉向婷奈,“你認識她麼?”

“你說梅子啊,我當然認識。挺聰明的,說不定我們會成為好朋友。”婷奈毫無心機的答。

好極了,一個冰一個火,兩種不同類型的美人陪伴。──這簡直就是男人們夢寐以求的啊。年屆四十家裏有真正的糟糠之妻相伴的野村大夫暗忖流川這死小子不僅愛打架,連馭美之術也如此高桿,看看二女居然不爭風吃醋還能成為好朋友。

流川啪的一聲吹破了一個泡泡,野村這才回神。

“這樣下去不行,我給你裝上支架,不要用力過度,過幾個月拆掉就可以正常活動了。”

“幾個月?!”婷奈差點跳起來嚷嚷,“不行!不行!不行!!那我會趕不上交流大賽了。”

流川停止了咀嚼,定定的看著婷奈焦急的模樣。

“養好了傷明年還可以參賽嘛,我以前有個患者啊,傷未覆原就勉強比賽,結果花了兩年的時間才徹底恢覆,但是整個運動生涯都因此受影響了。”

婷奈咬咬唇,“可是……”

流川定定的看著她泫然又拼命忍耐的樣子,不言不語。

一直到裝好支架婷奈再沒說什麼,低著頭黯然走出診室,從頭至尾都沒有看流川一眼。

雖然決定接受恢覆治療,可是一想到從今以後必須慢吞吞的走路,不能跑不能跳,以婷奈這種跳脫的個性,限制她的行動簡直就是要她的命。

就算是她的腳傷覆原,但沒有了合適的角色,今年夏天註定要錯過了。當然這話不能告訴哥哥,因為這真的是他最後的夏天了,而她的高中生涯才剛剛開始。明天,那個讓神奈川一眾熱血運動男兒為之瘋狂的預選賽就要開始了。

手上的雜志啪的一聲落地,婷奈幾乎沒仰天長嘆,當她以為情況很糟時候,情況總會變得更糟。

她不自然的彎下身子,艱難的想要拾起雜志,卻沒料到一只大手先她一步拿起雜志。

兩人一起直起身子,婷奈看到一張她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臉孔──三井。

短發略泛著深藍光芒,讓他原本藏在長發後那張帥氣又輪廓分明的臉終於顯山露水了。

當初只以為是個不算太低級的不良少年現在卻搖身一變成了運動男孩。到現在她依然清楚記得別人轉述他曾說『我要讓湘北變強,帶領湘北稱霸全國』,然後哽咽的說『我想打籃球』。必須承認,那一刻她從來沒有被什麼人如此鼓舞過。

三井也有些詫異的看著面前漂亮的過火的小辣椒。

他來醫院覆查。醫生告訴他,他左膝的傷已經完全好了,只要註意用力方式,就可以放心打球了。

但是他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她。印象中,除了驚人的外貌,她就像是個被寵壞的,任性的,但也很熱心的小姑娘。她為什麼要到這個傷者的自我流放地來?

視線一落,他看到她左腳踝的支架──立刻解釋了所有困惑。

“這是上次打排球搞的?”他指。

“你想吧。”她沒好氣。

不介意她的頂撞,因為自己受傷時曾經更加惡劣的墮落了兩年。

三井笑了下,把雜志還給她,也註意到雜志封面有一對很美的舞者。

“你的傷好了吧?”她靠在欄桿上問他。看他從裏面走出就不難猜。

“完全好了。”三井一轉身,也靠在欄桿上,在她身前身後看了看,疑惑,“為什麼你男朋友流川不來陪你?”那小子果然太冷漠。

婷奈立刻轉頭嚷嚷,“他不是我男朋友。”

正在此刻黑發的高個男孩走到他們兩人面前,拿起一個袋子遞給她,“藥,外敷。”正是用詞簡略,沒有什麼表情的流川。

“謝謝。”婷奈剛接過看到三井的一臉了然,就知道跳進日本海也洗不清了,連忙跟流川揮手,“再見。”

流川隨便應了一聲,就跟沒看見三井似的走掉了。

“承認也沒關系,我現在又不會找你們麻煩了。”雖然女朋友這麼漂亮,不過那小子為什麼好像只對籃球感興趣,而且放任自己女朋友在這裏跟別人聊天,也不知道他是太放心還是不關心。

婷奈翻翻眼睛,對這個誤會已經無能為力了。

嘆了口氣,微微仰起臉,婷奈輕輕問,“告訴我,那是怎樣的感受?”

“什麼?”

“不能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象鳥兒無法揮動翅膀,魚兒不能游泳一樣……”

三井想了想,輕輕一笑,“嗯,我已經浪費了太久。我再也不想沈溺過去,現在只想抓緊時間盡情飛,盡情游。”

聽了他後面的話,婷奈也笑了,“我也要好想馬上跳。練習大跳,小跳,旋轉,還有擦地擡腿下蹲,以前那些讓我覺得很煩的基礎,我都好想重頭練。那個時候怎麼就不珍惜呢。”

“別急。”三井勸道,“你越心急就會浪費更多時間。”

只是簡單的幾句對話,他大約猜出她也在受腳傷困擾。看著她就好象看著以前的自己。

婷奈微微撅起嘴,“說的容易。”

她也會同他一樣麼?太過急功近利反而讓腳傷覆原的更慢?

想了想,三井突然把放在他身邊預備丟掉的拐棍拿起來給她,站起身,轉身面對他,伸出手。

婷奈看看他的大手,又看看他。

“來。”他說,“試試看。”

在他堅持的眼神中,婷奈只得接過拐棍,把手放進三井的掌中,費勁的撐起自己,三井自然的扶住她的腰。

“要慢點。小心,不要用腳踝的力量。千萬不能操之過急,養好傷才能繼續跳舞。”

他的聲聲叮囑就在她耳邊,讓她的耳朵越發癢癢的,然後左半邊臉蛋又開始熱度上升。

說實話,他一再讓她出乎意料,留著江口洋介式長發率領不良少年,卻沒有低級的欺負她;率領一幫烏合之眾去踢館,卻在教練面前跪地嗚咽;眼神兇狠有時候還比中指,卻會捧著一只小貓逗弄。

這時候,婷奈才知道,原來這個熱血的,倔強的運動男孩其實也有細膩的心思,也可以如此的溫柔。

“餵,你不要把所有重量放過來,我左膝傷也剛剛好耶!!”他嚷嚷。

“知道啦。你好羅嗦。”

就像是一個初次蹣跚學步的孩子,她咬牙慢慢往前,適應著支架與拐棍,那種費力的感覺簡直讓她想放棄。

“你會不會擔心?”她突然問。

“擔心什麼?”他很詫異。

她輕輕嘆氣,“擔心漫長的修養腳傷覆原之後,你再也找不到以前的球感,找不到球隊裏自己的位置?甚至太長等待會消磨所有對籃球的熱情……”

這小姑娘還是活蹦亂跳精神百倍的樣子讓人看著高興些。

三井突然笑了,揉亂她的頭發,“你不適合這樣。”

“別,我的辮子!!”氣鼓鼓的右手撫平被三井抓毛的辮子,上次見面對她的口氣像對小狗,這次又像是對小貓。

三井揚起頭,微微嘆氣,“說實話,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能否找回以前的球感,我也不知道能否找到自己的位置,我甚至不知道我還能打多遠。但是我知道,無論過多久,無論遭受多少挫折,我對籃球的熱情永遠不會消耗殆盡。”

她聽著聽著,眼神變柔。

“三井,你為什麼沒傷在右膝?”

三井咬牙,“老子怎麼知道!”

又來了,剛剛覺得他溫柔就突然說粗口。

“我是想啊,要是我傷在左腿,你傷在右腿。”她眼睛轉了轉,“那我們說不定可以試試兩人三足,也比這樣省勁。”

三井的大笑聲中,兩個相互扶持慢慢往前走。

是的。就是這樣,這樣的年輕,這樣的無所畏懼,還需要擔心什麼呢?

明天,又會是嶄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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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備戰縣大會

靜夜。就算把心事全部攤開來,也有夜幕遮蓋,不用擔心旁人的窺探。

校外的小咖啡店綠島。便宜,美味,學生最愛留戀之處,一杯飲料外加一個大冰桶,可以免費續杯,叫一杯就可以一直晃蕩到晚上。

當然藤真和明雪並不是過來喝飲料這麼簡單,他們是在這裏進行物理課外輔導。

老師一絲不茍,可是學生三心二意。

明雪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藤真。他的側臉漂亮而清楚,睫毛很長,皮膚很白,近看更是一點瑕疵也沒有。他的眼睛也好藍好深啊……哇……

“五道錯三道,我不明白。”

“啊?”明雪還在走神。

藤真左手持筆敲敲書。

她連忙回神,“還有什麼是你不明白的?”

藤真無奈,“為什麼你的電磁學,熱力學部分不錯,為什麼就是經典力學這麼差。”

明雪撇嘴,“我實在無法理解牛頓先生那傳說中相互對稱的作用力……”她嘀咕,“怎麽可能呢?感情的付出和回報從來就不對稱,辛勤的汗水和得到的榮耀更是不對等了!”

藤真的笑容淡了,幹脆闔上書,“聽說你本來不在神奈川,為什麼轉學過來,又為什麼拼命打工?”

妹妹星期天一回來就嘰嘰咕咕跟他講了很多關於她的事。

但話音剛落,他就感覺的明雪渾身防禦裝備完畢。

明雪眼簾微微垂下,“你以為我有生病的母親和要上學的弟弟?”

藤真湛藍的雙眸看著她,“你有麼?”

明雪的頭一下子敲上了桌子,笑著說,“沒,我老媽很健康而且我是獨女。怎麼,你擔心會影響我的社團工作麼,fujima captain?”

當然聽出來她最後那個稱呼有揶揄之嫌,他卻發現她的笑意沒有到達眼底,“我不是擔心那個。你根本對籃球毫無興趣,那為什麼當初要答應婷奈呢?”

她翻翻眼,“她很可憐的說不能再追尋夢想。”

他那寶貝妹妹可憐?還不如說眼前這個輕信於人的家夥可憐吧?

藤真直視她,“那你呢?你說過有夢想又能一直堅持下去很幸福,像是有感而發。”

明雪眸光閃動了一下,“我是在堅持賺錢啊……”

他覺得那是掩蓋什麼,暗嘆了一口氣,看出她固執而又不願意向別人傾訴,“我是說,你應該專註。”

明雪歪腦袋看他,“如果我不專註,你會把我怎麼樣?踢出社團麼?”

藤真笑了笑,“如果我認為有必要!”

明雪卻知道他不會下手那麽狠!托腮道,“你真是適合當point guard,喜歡而且擅長控制周圍所有人。”

藤真微微轉頭,“哦,居然知道『控球後衛』,籃球無能的你也終於知道這個詞了。”

“餵!!”

藤真輕輕一笑,拿起她的草稿本,在上面隨手寫下一串數字,“我的電話號碼,如果你需要幫助,或者只是想找人聊天。”

明雪默默的看著那漂亮的手寫體。從來都是她一個人自己走,她需要嗎?不,她真可以放縱自己去依賴別人,相信別人?

“我真的可以嗎?”她帶著開玩笑的口吻問。

湛藍的眼睛帶著令人溺斃的溫柔,卻給了她一個再肯定不過的答案,“隨時。”

“daddy,你真的要為我租下這麼大房子啊。”

放課後和父親一起去看房子,梅子貼著高大的金發男子撒嬌,滿口漂亮的美語,讓旁人聽到目瞪口呆。

“學校離這裏近嘛,又不能老讓你寄住在舅舅那裏。”

“可我喜歡舅舅家的日式庭院。”

“daddy可以買給你,每天派車送你上學?”

又來了。梅子暗自做了個鬼臉。

因為從小聰明漂亮又貼心,老爸有錢到讓人眼紅,梅子簡直是享盡一切寵愛,要什麽有什麽。

……所以,她無聊。

這也是為什麼她能輕易和仙道走得近,某種程度上而言,他們是同類。

父母在海濱有豪宅,專門租了這間房子給她平日上學歇腳用,又有傭人打掃,本來她並不想如此麻煩,直到──

旁邊不遠也有一幢覆式小樓,溫馨可人,信步過去探望一下新鄰居。站在門口盯著那個名牌發了一陣子呆。

『RU KA WA』

老天,她日文不太好,誰能來告訴她,神奈川這塊地方有多少姓rukawa的人家。否則她很有可能就要跟那個姓流川叫楓的任性孩子同班而且從此做鄰居。

這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呢?

想要隨便混混高中,輕輕松松的畢業回美國的梅子微微皺眉思索這個問題。

縣大會預選賽的終於到來。

翔陽全隊上下士氣正旺,而他們『三心二意』的球隊經理雖然籃球知識一塌糊塗,但是心思體貼,細膩周至,經常拿些飲料點心犒勞籃球部眾人。吃人嘴短,不到二個月,一眾籃球部部員人人都對她把她當寶貝讚不絕口。

身為B區的種子球隊,翔陽保送入八強,只需贏一場就可以進入聯合決賽,但是他們的目標絕不只是如此。

藤真的規劃非常周密,球隊主力都被派到各個賽場去考察需要重點觀察的球隊,其他隊員則去觀察B區的其他參賽隊伍。

明雪旁觀這個關心別人,性格溫和的大哥哥似的人霸氣四射,總覺得他令她移不開視線。

藤真正從主力人高馬大的四大長人一一看過去。

“永野高野,陵南號稱天才的仙道也跟你們一樣是二年級,不要輸給他!”

“是!!”

“長谷川,這三年你付出了多少努力,沒有人知道,現在韜光養晦的時間結束了,你應該有信心隨心所欲的發揮自己了!”

“是!!”

藤真的視線落在花形身上,“花形,這是我們最後的夏天了。我們應該還有個約定沒有完成吧?”

花形一凜,眼鏡背後的眸光一片雪亮。

他清楚記得一年級的那個夏天,在這個體育名校一年級就當上正選的藤真,卻敗在了海南的阿牧手下,當時他就告訴自己,他一定要戰勝牧,讓翔陽成為神奈川的NO.1。

但是二年級時教練與隊員發生了意外沖突,教練離去,籃球隊差點被廢部,但藤真站了出來,扛下了這個重責,才二年級卻放棄了個人發展機會而成為翔陽的教練。冬盡春來,又是一年。

所以,花形比任何人都清楚摯愛翔陽籃球部的藤真是多麼渴望三年級的夏天這一場勝利。

“是!我們一定能完成!”花形低沈而堅決地說。

藤真微微一笑,隨即笑容斂去,“你們願意永遠被稱為神奈川第二的球隊麼?!!”

“不願意!!!”全體隊員一起喊。

“你們想要一直被海南踩在腳下麼?!!”

“不想!!!”

藤真環顧他深信的隊員們,“那麼,這個夏天……”他微微擡頭,“跟我一起,創造神奈川第一的翔陽!”

“翔陽!!!”隊員一起振臂高呼,“fight!!!”

哇!厲害!明雪在心中佩服的五體投地,幾句話就讓全隊沸騰,全心全意的仰仗和崇拜,甚至不需要教練,神奈川縣,不,全國也找不出第二個藤真健司了吧!

藤真轉過頭,“我說過,比賽必須專註!”

大家順著他的視線紛紛落在站在那裏的球隊經理──明雪身上。

藤真湛藍的眼眸突然發出玄冰一樣的寒光,“翔陽不需要三心二意的人。”

明雪嘴唇微動,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真的不敢相信她聽到了什麼。

她曾開玩笑的一句他該不會趕她走,沒想到他竟然真的這麼做了。

這時的藤真根本就不是那個坐在她身邊關心她,替她補習,溫和笑著的人,他果敢而決斷明快,擁有絕對領袖的專註和霸氣。

但是她也就是在此刻才突然意識到,藤真,是她留在翔陽籃球部的唯一原因。想想看,完全不懂籃球,也沒興趣,還要打工掙錢,婷奈也不再需要她幫忙,她為什麽還留下來?唯一的原因就是他——藤真。她想要時常看到他,從他身上汲取某種力量,還有她說不出的奇怪又陌生的情愫。

花形試圖緩和氣氛,“藤真。”又轉頭小聲對明雪說,“趕快道歉,說以後再也不會了。”

白皮膚的一年級小姑娘站著,任其他隊員小聲勸阻卻不為所動,然後低著頭,慢慢的將手上的記錄板放下,再把右手的秒表放下,接著,又把哨子從脖子上卸下,最後撈起放在旁邊的書包。一眾籃球隊員,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球隊經理,雖然沒有和部長針鋒相對,卻異常倔強的就這麼穿過球場,推開體育館大門離開了。

縣大會預選賽第一天。

仙道坐在觀眾席的矮凳上,不過沒有打哈欠。

今天湘北今年的出道賽,種子隊的陵南並不是特意要去看,只不過湘北在練習賽只輸他們一分,魚住勒令他來。

他站起身去休息室買飲料。

雖然三浦臺也很強,但是湘北顯然更強。流川只是個技巧誇張的小子,櫻木尚還不足構成威脅。真正讓他在意的是,海南的隊長牧紳一居然也來了。還不是他們分區的比賽,也只是第一場而已,竟然勞動了他的大駕,他究竟是來看誰?三浦臺還是湘北?

自己的隊友,陵南隊的每一個人都相信,神奈川第一的頭銜要讓給他們的當家王牌了。但是牧看待他的眼光依然沒什麽大不了。

“告訴你,誰進決賽都一樣,……陵南也一樣。”

這個站在神奈川之巔的男人,見識過全國好手的人,三年來始終處在巔峰狀態,並不是誰都能輕易將他從王座上拉下來的。

鼻子輕輕發出一個短促的笑音,仙道閉上了眼。

海南的阿牧揮揮手轉身而去,渾身上下都是無人能擋的霸氣。

在他眼中,哪支隊都一樣,誰都一樣,陵南一樣,而他,也是一樣……

“籃球部見鬼去吧!!!!”

他睜開眼,不由笑了,他正坐在海邊,而礁石上傳來明雪的大喊!

“籃球部招惹你了?”他笑問。

明雪搖搖頭,一屁股坐在礁石上,“不,只是覺得自己是個沒用的膽小鬼,不戰而逃。”

聽不太明白,不過他並不真的關心就是了,“要不要來釣魚?”

“最不喜歡釣魚了,老頭子的玩意。”

被她一槍否決。與到哪裏都有粉絲尖叫圍觀的狀況大不相同,他在這片海濱似乎成了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人物。

陵南隊裏沒有人知道海南的那個王者跟他有過一段對話。隊裏的每一個人,雖然明知魚住是隊長,卻把所有的信任與希冀都放在尚只二年級的他的肩上。與流川流星般獨斷絢麗的表演不同,他的球技必須要能為大家喚來勝利。無論球隊輸多少分,他卻不能輸。

他不能輸給任何人,因為他是陵南的天才──仙道。

“餵,彰,你怎麼了?”明雪突然問。

他看起來似乎跟往常不同,魚竿沒有握在手上而是放在一邊,雙臂閑散的搭在雙膝上,整個人顯得靜中有動,雖然依然是一臉淡定從容,但是她就覺得他的神情跟往常不同。

他只是懶懶一笑,“你殺豬的工具呢?”她的琴居然沒在身邊。

她也笑了下,“以後也不會帶著了。”

錯覺麼,他覺得她笑不若往常那麼明豔。

他不再追問。

她也沒再追問。

自從她出現以後,碼頭從來沒有這麼安靜。

突然,她豁然起身。

“要走了?”他問。

“嗯。我不喜歡這樣喪氣的坐著。”她說著一笑,轉頭看他,“你也來。”

“去哪裏?”反正今天真沒什麼釣魚的心情。

“別多問,”她從包裏拿出一個棒球帽帶上,回頭一笑──

“你跟我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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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棒球高手

這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別想讓我被判出局!

因為小時候太不愛說話並且對什麼都沒興趣,家人曾經一度以為小流川智力有問題。

但是自從第一次拿了籃球在手之後,所有看到流川打籃球的人都有了一個共識──

他真的是為籃球而生的。

不愛說話是因為不屑浪費口水,對別的都沒興趣才能把精力百分之百放在最愛的東西上,他其實比任何人都有顆犀利剔透又敏銳的心。

打籃球以後,流川的世界突然開始一片澄明,所做所想,一切都為了那個投球運動。雖然不是清楚目標在哪裏,他單純的不想輸。

國中三年,他無往不利。

在人前一向以冷面驕傲著稱,天不怕地不怕,不知道煩躁和不安兩個詞怎麼寫。

三秒鍾睡倒,補考補到籃球部督導去向老師賠禮疏通。

實際上,流川並不懂得應對挫折。特別是他在意的事情。

自從國小打籃球,到國中到達顛覆狀態,一路他還從未輸過比賽。但沒想到高中練習賽的第一場就輸了。

見了仙道,流川才知道原來自己的籃球打得那叫一個慘不忍睹,國中程度,生澀稚嫩,毫無風格……

原來國中與高中之間有一道透明屏障。他在這一端,而仙道在彼岸──他根本趟不過去的地方。

但是,那次野外團隊活動,跟那個洋腔洋調的女孩一番對話之後,他突然醒悟,他可以不必去追隨誰,不必跟著任何人的步伐,只要真正的,開始專心打著屬於他流川楓的籃球。

縣大會開始了,第一場上半場不算太順利,但下半場由於流川發力,他們順利贏了對手去年前八強——三浦臺。

大家都在歡慶,因為以前湘北總是第一場就輸掉(那怎麼有可能碰上縣內四強陵南隊,還讓陵南的魚住對輸給赤木耿耿於懷?真是奇怪),但是他平靜的拿起毛巾擦汗。只是第一場勝利而已,他才剛剛在自己的道路上啟程呢。

──他別無選擇,只有一直贏下去。

三井以為再不會回來醫院。──不,他不是來看膝蓋,他的膝蓋已經在他準備回湘北就檢查過了,一切正常。

實際上,他是來鑲假牙的,被宮城打掉的牙。

本來他以為這是畢生恥辱,他永遠不可能原諒宮城,結果他們之間的敵意竟然輕而易舉的因為籃球而化解。而打起配合天衣無縫。或許,很早以前他嫉恨宮城也是因為潛意識裏羨慕他吧。

出了醫院,碰到了鐵男,道別時一句『運動男孩』突然扣緊了他的心弦。

那一刻,不知怎麼的又是有些傷感,又無比的熱血沸騰。只要他把籃球一直打下去,那兩年的種種不堪就可以完全抹去,他將恢覆健康活力,整個世界都是一片光明了。

他曾經站在過最閃耀的巔峰——國中奪冠,捧得最佳球員獎。

他也曾摔落在最失意的谷底——他的球隊首戰就被淘汰,他只能孤身在看臺上遠望。

他已經沒什麽好失去了,也更加沒有退路了。站在燈火闌珊的街頭,他微微仰頭,雖然孤身一人站著,卻覺得渾身上下都蓄滿力量。

緩緩低下頭,剛要邁步,他驀然看到欄桿邊有人站著,註意到他投註過來的視線,轉頭看他,微微一笑間,周圍一切都消失了。

──是婷奈。

看他走進,她站起來,揮了揮手裏的手裏的拐杖,“大夫說你今天會過來。”

三井點點頭,“你在等我?”

“給!”婷奈拿起一個袋子遞給他,“算是你送我拐杖的回禮。”

三井打開一看,是一個酒紅色的護膝。雖然顏色有些亮,但是卻很配湘北的球服,顯然是用心選過的。

婷奈道,“我知道受過傷的人都會在心裏上或多或少受到幹擾,會想我的傷勢有沒有好完全,會不會再度受傷,因此而影響發揮,但是戴著這個,你就不要擔心啦!”

“謝啦!”他沒有說的是,他很喜歡,也很高興。

兩人靠著欄桿,誰都沒有說話。

靜夜如酒,讓人不飲自醉。能將所有煩惱折疊,就算把心事全部攤開來,也有夜幕遮蓋,旁人不得窺探。

“嗨,比賽要加油哦。”她說著輕輕撞了下他的肩。

他回撞了她一下,“那當然。你也要好好覆健那。”

“呀呀呀~”婷奈本來單腿而立,身子一歪,拐棍一滑,往旁邊倒去。

三井笑著連忙拉她起來,“你怎麼像個嬰兒似的,一推就倒了。”

婷奈不堪捉弄,氣鼓鼓的,“你老把我當小貓小狗,現在又是嬰兒。”

三井哈哈大笑,“至少已經進化成人了嘛。”

看起來他狀態不錯,好像明天的比賽勢在必得。從來不關心籃球的她特意看了比賽分組,三井在的湘北竟然跟哥哥分在在一區,她真的不敢想象兩隊相遇的場景。

把漁具和單車都塞進一輛的士,司機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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